伪戒专栏——我讲一个鬼故事,你千万别怕
前言: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间,大概是在01.02年左右,那时戒戒还是一个粉嫩的小少年,并且因为家庭的原因,每年寒暑假都会去农村的舅舅家呆一段时间,而这也是我当时最值得开心的事儿,因为在舅舅家受到约束比较少,每天除了胡吃海塞以外,就是跟旁边邻居家的同龄小孩,一块打小霸王游戏机,而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,就是发生在我舅舅家旁边男邻居身上的故事。
这个人外号叫赵老四,平时我管他叫四叔,他职业是村里的阴阳先生,当时能有个三十多岁吧,但具体多多少,我也记不清楚了。四叔家里只有一个男孩,跟我年龄差不多,再加上四叔一家都比较随和,没有那么多事儿,所以我们经常会借用他家的电视机玩小霸王,而且饿了还管饭。
四叔这个人爱喝酒,平时大咧咧的,在性格上还有点爱吹牛,而且不烦小孩,甚至有的时候我们小孩一块玩游戏,他没事儿也跟打两把,所以我们都跟他很亲近。
有一次,四叔在家里招待了几个外地来的男性朋友,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后,就闲着没事儿坐在炕上一块聊天,而这时候四叔给他们讲了个故事,无意中就让我们这帮孩子听见了,但讲故事这种事儿对我们这帮小孩来说,是比打游戏机更有吸引力的,因为四叔以前闲着没事儿,就跟我们扯一段,我们也会听的津津有味。
以下的这个故事,可能会有四叔吹牛的成分,也会有我个人的一些处理,总之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的就全由大家判断吧。
……
96年的夏天,由于村里没有啥丧事儿发生,所以四叔就混的经济比较拮据,因为他这个职业就是发死人财的,所以在一般的情况下,都是冬天比较忙,用他的话说就是,这个时节是死人旺季,纸人纸马啥的都需要提前扎起来。
村里没人去世,虽然是好事儿,但四叔毕竟得养活一家老小,所以他见行情不好,就临时去了外县,跟着一单身狗朋友倒腾起了海带。
忙活了一夏天,时间就来到了八月末,而四叔挣了点小钱,就准备溜了,想赶紧回家买纸,扎马,扎牛,等旺季一来在捞它一笔,但没想到他要临走的前一天晚上,那个跟他合伙的单身狗朋友,就从邻村托人带信过来,说梅村死人了,需要一个阴阳先生,而单身狗朋友推荐了他,所以让他快点过去。
原本四叔想着自己明天就回去了,今天得早点睡,所以就自己一人跟住所闷了大半斤白酒,准备洗洗睡了,但一听见来活儿了,他也有点小激动,因为在农村来说,喜事儿和丧失事儿都是最大的,有人可能平时都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,但在丧喜事儿上却很舍得花钱,所以阴阳先生一般在农村虽然不算是最富裕的,可却永远过着小康生活。
接了信儿之后,四叔也没有啥准备,因为他的家伙式都在老家,所以就只骑了一台自行车,孤身一人奔着梅村赶去。
这时,时间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,天色彻底黑了下来,而在农村老百姓又睡的比较早,所以村和村之间的土路上,几乎是看不见行人的。
如果有些朋友曾在东北农村生活过,那就一定知道这里的晚上是有多吓人,村和村之间虽然的距离都不太远,但几乎每个村的村外面,都有一块规模不小的坟地。放眼望去,黑蒙蒙的夜色下,你能看见坟包起伏,墓碑成群,并且如果坟地里有新坟存在,你或许还能看见一些在黑夜中,泛着微黄,被烧了一半的纸人纸马。
换句话说吧,以戒戒这个牛B到不能在牛B的胆量来说,你就是给我一百万,晚上让我在农村周边自己走一圈,我他妈也不敢,对,就不敢,爱咋咋地!
可我不敢,但四叔就敢,因为他毕竟是职业给死人铲事儿的,所以如果胆要小的话,肯定也不会选择这一行。
一路上,四叔哼着小曲,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,脸上毫无惧色,云淡风轻的就跟要赶集去差不多,但今晚他喝了酒,而且虽然以前卖海带的时候他去过梅村,但毕竟对周围的路也不是太熟,所以他骑着骑着就有点“迷路”了。
黑漆漆的土路两侧,微风徐徐吹过,让那一人多高的苞米地内发出簌簌的声响,这是苞米叶子相互摩擦的声音,胆大的人听,可能不觉得有什么,但要是胆小的,那就总会感觉好像有人在里面穿行,走路。
四叔大概迷路了二十多分钟后,就停下车不骑了,眯眼看着土路两侧,想辨别一下方向,但之前说过,此时的月份正式苞米发育成熟的阶段,所以他看哪儿,都像是自己已经走过的路。
“艹他妈的,喝点酒还鬼打墙了?!”四叔此刻依旧没有多少慌乱,因为对一个阴阳先生来说,他既信邪性的事儿,但又是不信的。
这话听着很矛盾,但四叔后来又说过这样一句经典的话:“阴阳先生这玩应吧,是一个让人相信世上有鬼的行当,但自己却不能信!因为别人要不相信,那你就彻底没活儿了,但你要自己也他妈相信了,那有多大个胆子都得被吓死了。”
既然是心里是“不太相信”的,所以四叔在感觉自己“迷路”了之后,就没有直接“做法”,而是坐在车上歇了一会,抽了根烟,然后继续开始往前猛蹬。
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,四叔还是没有骑出这片苞米地,而这时候他就莫名感觉风稍微有点大了,苞米地内传来的簌簌声更为清晰,仔细听真的就像有人走路,并且四叔感觉到全身都凉飕飕的,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阴嗖嗖感觉。
后来,经过本人仔细分析,我是打心眼里认为,四叔可能就是刚才骑车出了汗,所以一停下,肯定就有一种小凉风往身上吹的感觉。
但四叔此刻却没有我的冷静分析,因为他这时候已经有点慌了,在他的印象里这片苞米地好像没有这么大,所以他认为自己可能真的遇到鬼打墙了,并且决定做法了!
其实说是做法,但这只是一种调侃,因为它的方法很简单,有老人说晚上遇到走不出去的地方,就把鞋倒过来穿,然后别回头,快步就往前走,身体感觉遇到阻力也别管,一头扎过去,就能走出去,所以四叔坐在自行车后座上,就把鞋倒过来穿上,然后也不抬头,叼着烟,推着自行车就往前走。
大概五分钟过后,风小了,四叔抬头一看,前面不远处已经就有亮灯的村子了。
“哎呀,真他妈邪性了哈!”四叔一看自己真走出来了,就伸手擦着脸上的汗水,轻声嘀咕了一句,但脸上表情却更紧张了起来。
因为人的心里就是这样,如果“驱鬼”的方法真有效,那人不会感到轻松,只会更害怕,因为他会认为这是真的啊,所以四叔将鞋正着穿回来之后,就立马跳上自己行车,疯狂猛蹬的像村里赶去。
两三分钟,四叔即将接近村口时,就突然看见一个老太太,右臂挎着个挺大的三角兜子,迈步从壕沟旁边与自己擦肩而过!!
就这一眼,四叔冷汗直流,因为天色太黑,所以他只感觉到老太太像是突然就出现在了壕沟边上一样!
“沙沙!”
老太太个子不高,但双腿迈的极为迅速,头低着,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衣,背对着四叔就沙沙的往前面苞米地的方向走!
“艹!”
四叔受到惊吓后,双手差点没握住车把,所以只能紧急间用腿撑住地面,让车停了下来。
“刷!”
四叔停车之后回头,看着老太太张嘴喊了一句:“大娘,这是梅村吗?!”
“我上前面等我儿子去……!”
黑暗中,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,老太太拐弯就进了苞米地。
四叔瞪着大眼珠子,站在原地,汗水噼里啪啦的就从脸颊滑落,砸在了土地上。
“翁!”
就在这时,大灯光芒晃动,一辆摩托车从村内行驶了出来。
“艹!”
四叔再次被吓了一跳,转身回头。
“哎呀,就十来里路,你怎么骑了这么长时间啊?!那边灵棚都快搭好了!”一名与四叔年龄相仿的男子,骑着摩托车就停在了他的旁边。
“……你刚才看见一个老太太了吗?”四叔咽着唾沫问道。
“喝啦你?!这哪儿他妈有老太太?赶紧走吧,那边等着呢!”单身狗朋友催促了一句。
四叔站在原地没有吭声。
……
半小时后,单身狗朋友骑着摩托在前面领着四叔,就来到了死人的人家,随即死了的老人儿子,简单跟四叔交谈几句,就把他领到了暂时停尸的仓房内。
四叔看到这一幕有点奇怪,皱眉问道:“这老人生你养你,你怎么把她放到仓房里来了呢?!尸体得放正厅,你不知道啊?你不怕老人头七回来找你啊?”
大儿子一停顿愣住,赶紧回了一句:“我也不懂啊!”
“老人不能放在这儿,得抬回去,抬到正房里!”四叔话语简洁的交代完,低头又问:“寿衣穿上了吗?”
“还没呢,我家人都胆小,不敢给老太太换!”大儿子咬着嘴唇回了一句。
“人没气了,就得马上换衣服!赶紧拿来,我换!”四叔说话间,就低头掀开了老人身上盖的白布。
“哗啦!”
布子掀开,四叔瞬间吓的退后了一步!
“你他妈干啥啊?一惊一乍的?”单身狗朋友也被吓了一跳的骂道。
“你到底刚才看没看见那个老太太?”四叔满眼白毛汗直流的回头问道。
“你是真喝多了?哪有老太太啊?”
“就是她,刚才我在路上遇见的就是她!穿的衣服都一样!”四叔指着躺在阴森仓房内的老人尸体,几乎是贴着单身狗朋友低吼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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